喜剧桥段有意思,电影后半段剧情实在是吸引人,非常精彩,最后法庭与狱中表演让我想起局外人的结尾。

记住,暴力带来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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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爱 - 奉献、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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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杜:你相信的太多了 这是一个无情的世界, 而你也必须变得无情才能够生存。

拉塞妮:这是一个浮躁又悲伤的世界,但是善意能将它变得美丽。

凡尔杜: 你还是走吧 在你的哲学腐蚀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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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妮: 你似乎失去了你对苦难的热情

凡尔杜: 也许是我不再需要它了 因为我已经放弃奋斗了

拉塞妮: 总有东西需要去为之奋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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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杜: 比活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要幸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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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妮: 生活本来就没有理由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继续 这样才能完成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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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大屠杀凶手,这个世界没有怂恿吗? 它有没有为大规模屠杀,制作毁灭性的武器,它有没有将无辜的妇女和儿童,炸得粉身碎骨,而且还做得很科学。

我会再见到你们大家的,很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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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边的力量失衡都会毁灭我们所有人。这个世界的善当然是越多越好,问题是,我们永远都不会知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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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个人让你变成罪犯,杀一百万会让你变成英雄。我亲爱的朋友,这就是对数字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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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罪恶, 那还要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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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杜先生》:一面夏尔洛,一面凡尔杜

查理·卓别林塑造的最出名的角色是谁?恐怕非「夏尔洛」莫属。那个头戴圆顶礼帽、穿着上紧下松的衣裤、拄着白藤杖、脚蹬破皮鞋、一摇一晃地迈着鸭步到处流浪的滑稽人物。从1914到1936年,从《谋生》到《摩登时代》,夏尔洛出现在了卓别林七十多部作品中。他看似懦弱颟顸,但又驯良仁爱,处处遭受讥笑,却又处处为他人着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夏尔洛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凝聚起对底层社会的深切同情,亦令卓别林的艺术被称为「贫困的美学」。及至默片时代结束,夏尔洛也逐渐隐退。自《大独裁者》起,卓别林开始用一种更加辛辣的方式为世人呐喊。

上映于1947年的《凡尔杜先生》是查理·卓别林演执生涯后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关于这部电影还有段让人津津乐道的轶事。根据最普遍的一种说法,起初是另一位影坛巨擘奥逊·威尔斯邀请卓别林出演此片,但后来因为卓别林坚持要自己亲自执导,便从威尔斯手里买下了版权,并在演职表里列出了后者的名字。不过究竟完全是威尔斯的点子,抑或只是他激发了卓别林早已存在的想法呢?

从一些蛛丝马迹来分析,也许是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一方面,卓别林从小就对犯罪和监狱题材十分感兴趣,伦敦著名的「开膛手杰克」以及众多廉价的谋杀传说一直都影响着他,而且还在杂志上发表过两篇自己创作的犯罪故事。另一方面,片中主角「凡尔杜」的原型,法国连环杀手Henri Landru在1921年受审的同期,卓别林也由于巡演到过法国巴黎,他与杀人犯占据了当时的头条新闻。甚至在同年11月28日的《纽约时报》上,文章把Landru比喻成犯罪界的卓别林,经常当庭戏弄法官。而最有力的证据是,在威尔斯向卓别林发出邀约的十多年前,法国传记作家若尔热·萨杜证实了卓别林曾经采访过当时参加审判的记者。因此种种迹象表明,饰演这么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杀人犯是他由来已久的念头。

撇开这段幕后故事不谈,作为喜剧大师,怎么用喜剧的方式去表现十恶不赦的杀人狂,的确很耐人寻味。事实上,影片公映后反响很差,还遭至了美国富裕阶层的物议哗然,以致卓别林将它冷藏了17年,直到后来才被公认为是一部思想性超前的杰作。

正如其真实原型一样,《凡尔杜先生》中的主角凡尔杜也是一个杀「妻」如麻的恶魔。他原先是一个银行小职员,三十多年如一日的勤恳工作,但在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中失业,从此开始了铤而走险、谋财害命的道路。他有许多化名和身份,辗转于各个城市,到处寻找一些头脑简单、有点财产的单身富婆。一旦选定目标便展开热烈的追求,与之恋爱直至结婚,然后找机会谋杀她们取得钱财,并以一个古董商的身份进行证券投机买卖。

凡尔杜在影片伊始的个人独白中就提到了自己扮演的是「蓝胡子」的角色(法国民间传说中的杀妻狂魔,该形象被许多文学或电影所借鉴,远有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希区柯克的《蝴蝶梦》、近有吉尔莫·德尔·托罗《猩红山峰》)。不过卓别林在电影中没有安排任何一个凶杀或血腥的场景,完全以暗示的方式来交代犯罪事实。再加上凡尔杜平时表现得温文尔雅、口才出众,还时不时穿插几段经典的滑稽噱头,因此就算他身负十四条人命,观众也并不觉得有多少恨意。

更重要的是,凡尔杜是个性格复杂矛盾的人。他有一个残废的妻子和幼小的儿子需要抚养,这是他铤而走险的原动力。那些靠谋夺和投资赚来的钱财并没有用来挥霍,而是为了养家糊口,甚至他还买下一份房产契约作为给妻子结婚十周年的纪念礼物。同时,凡尔杜一边谋财害命,一边又心怀仁慈,比如在花园里不忍踩死青虫、教育儿子不要做残忍的事。他痛恨那些靠高利贷压榨、过着奢华生活的寄生虫,也会同情那些生活潦倒、品格纯洁的穷人。

最凸显他矛盾性格的是「邂逅贫女」的那场戏。凡尔杜在路上偶遇了一个孤单无助的姑娘,热情地邀请她到家中避雨,还准备了食物和红酒,其实他只不过为了在她身上试验自己新配制的毒药。然而通过与这位姑娘的交谈,了解到她曾有个参军致残的丈夫,为了给丈夫治病只得盗卖了东家的打字机,因而被判入狱。现在刚刚出狱,却流落街头无依无靠。凡尔杜见状动了恻隐之心,非但换掉了毒酒,反而还慷慨解囊给予帮助,给了这位姑娘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可见他的人性与良知并没有完全泯灭。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在凡尔杜同一位富孀的「婚礼」上,没想到看到了自己另一位「妻子」,虽然情急之下翻墙逃走,不过事情终于败露。后来战争来临,凡尔杜投资的股票全数打了水漂,妻儿也在危机中双双去世,失去全部寄托的他心如死灰。在绝望之余,凡尔杜又一次遇见了曾经帮助过的那个贫女,此时的她已然成为了军火商的妻子。姑娘希望报答当年的恩情,可是经过一番交谈,他毅然决定投案自首。在法庭上,凡尔杜没有回避自己的罪孽,却也说出了一番发人深省的话。而最响亮的一句则是他在行刑当天说的:「One murder makes a villain,millions a hero(杀一个人是罪犯,杀一百万就成了英雄)」。

**「杀一人是罪,屠百万为雄」,这与庄子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何其相似。由此可见,《凡尔杜先生》的立意根本不在于表现这么一个杀人犯,而是更丑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以及更凶残的战争贩子。**本片诞生在美国电影界大肆展开「驱逐异端」运动之际,卓别林因自己的左翼信仰而遭到了攻击(后来本片在美国被很多影院拒映,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卓别林也被迫离开美国)。但是,我们在影片中仍然可以看到他对资本主义制度、对垄断资本家、对军火商、对法西斯头子的尖锐抨击。辛勤工作者一夜间家徒四壁,投机资本家和军火商却转眼暴富。在这种结构的社会里,生意凡是要做得兴隆,都必须要「杀」人,可是又有谁来控告这些真正的刽子手呢?

艺术,尤其是喜剧,可以成为既是一种谋生手段也是一种有意对抗疯狂的方式,它可兼容或抗击来自外部或内部的威胁。从《淘金者》开始,卓别林早期的棍棒喜剧元素就渐渐失去了纯噱头的作用,而是越来越有机地趋向于和每部电影中的具体环境或背景相符合。到了后期的《大独裁者》和《凡尔杜先生》,喜剧表面下的悲剧张力变得愈发鲜明,甚至在本片中的喜剧元素已不再用于批评讽刺,而仅仅是对过往的提及。

因此,《凡尔杜先生》本质上是一部悲剧,有让人捧腹的时刻,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泪水上涌。法国电影理论宗师、新浪潮之父安德烈·巴赞曾说:「夏尔洛无法适应社会,而凡尔杜却适应过了头。」这话说得真好。**夏尔洛和凡尔杜仿佛是人类命运的两种极端,前者是自我放逐、不随波逐流的圣人,他的生活选择是没有动机的;而后者是认清真相、遵循社会潜理的庸人,他选择生活的动机非常丰满。圣人始终是受害者,庸人始终是霸凌者。只是,凡尔杜终究做不到冷酷无情,所以他也是受害者。**感谢卓别林的幽默,提高了我们求生存的意识并使我们保持理智。由于幽默,我们才不会被生活中的变故所压垮。

© 本文版权归作者 卡斯蒂亚公爵 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老卓头蒙难记

《凡尔杜先生》的上映不合时宜。要搁在30年代,大萧条的惨痛经历或许还可以使观众对影片中的某些非主流观点抱以缄默的同情,可时间已经是1947年,战争的花红抹去了排队领救济粮时代的陈腐记忆,山姆大叔点钱点到抽筋,新大陆的群众忙着在郊区置房添车生孩子,哪有闲情逸致来搞什么反思,玩什么伤痕? 更要命的是DC的风向。虽然酷吏老爷约瑟夫-麦卡锡尚未得势,但铁幕已降,西风骤起,像乔治-墨菲、罗纳德-里根或者罗伯特-蒙哥马利这般拎得清的伶人,早就忙不迭地跑去划清了线,剩下个奔六的老卓头,居然选择在这种时候扔掉手杖撕去胡子扯开西服,向大家展示蓝色战袍上黄底红漆涂就的“愤”字—此种行为根本就是自杀式冲锋,大师在聊发少年狂。 很多文艺青年都经历过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阶段。通常来说,在路上颠沛流离一段时间,或者干脆去吃几顿牢饭,症状都会有所好转。不知道为什么,卓大师在告别更年期之际,突然迸发出了火一般的热情:据说他特意将《凡尔杜先生》在京城的首映,搁在德裔作曲家汉斯-艾斯勒接受众议院非米活动委员会质询的后一天,以示对好友的支持;卓老头还给隶属法共的毕加索同志去信求援,呼吁大伙一起PK新一轮的驱巫运动。勇气可嘉,策略上却只能打不及格——四面树敌,还授人以柄,图样图奈衣。 雪上加霜的是传说中大师的洛丽塔情结。清流们喜欢万炮齐轰这样的主儿,可以尽情施展隔山打牛的功夫,无须担心有炸膛的风险。贰战还没打完的时候,卓先生就被琼-巴里告上过公堂,哪怕血液测试表明他并非对方腹中阿卡墙的父亲,但原告整来个77岁的古典派状师,口若悬河地给大师贴上一堆诸如老秃鹫之类的标签,堂上的青天老爷想不动容都难。事实上,只需将一张卓别林同学在衙门口摁手印的照片往报纸上一登,已经足够让老小子声名扫地。 黑云压城之际,智商高于50的人们都知道,不服软是不行了——年过半百,额头没有砖头硬。作为一个导演兼主演,下一部片子要么是描写米国铁汉手撕东洋萝卜头的壮举,要么就是展示浪子回头在糟糠之妻面前声泪俱下的抒情大戏。可卓大师偏偏去鼓捣了个蓝胡子的故事,里头谋害的都是些年老色衰的欧巴桑,更有甚者,此次特别提携的外省女孩Marilyn Nash年仅17岁——卓先生赶着大车给反方阵营送圣诞礼包来了。

OK,远离八卦、回避时事、不谈人品。即便如此,《凡尔杜先生》依然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斜眼对观众。 在这个问题上,卓别林似乎没有小津安二郎看得透彻。据说后者在酒后吐露过一句箴言:导演这个东东,跟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流莺没什么区别。装疯卖傻不是错,搔首弄姿亦非过,背过身去笑骂由你,就是不能当面顶撞掏钱买乐的主顾。卓先生注定跟德艺香香无缘。 本片最遭人吐槽的段落,自然是末尾的法庭戏和临刑戏——两个场景加起来不到10分钟,戏外的板砖已是络绎不绝。凡尔杜先生在法庭上发表的刻薄观点,即使放在今天,一样无法赢得陪审团的任何支持,不过话说回来,追根溯源,此公其实是向衙门自首的——饭店门口,他本可以逃之夭夭,临了却主动暴露在证人和捕快跟前——凡尔杜先生无意苟延残喘。所以这“张飞瞅李逵,偶黑你也黑”的总结陈词,貌似诡辩,倒也不失为肺腑之言:“说到生灵涂炭,在偶们这个时代不是受到歌颂的么?飞天炮仗,蘑菇弹弹,不是已经无比‘科学’地把生灵给涂成了炭么?相形之下,偶这样的小把戏只是入门级… 偶只想说,再相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行刑日的蓝胡子先生,除了将毒舌进行到底,还补充了些虚无主义的调调。 “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偶的教训在于没有组建社团。“ “善与恶之间要保持好平衡,任何一方占支配地位,都有损于灵魂的完整。“ “涂炭生灵是一门生意。战争或者冲突什么的,归根结底,都是生意。数量决定神圣与否。“ “牧羊人先生,如果世间没有恶,你做什么(你去哪里挣面包)?” 放在承平时代,以上任何一条都放不上台面。至于现实层面的意义,正如卓别林同学所说,人们往往抢着去声讨世间中低档次的恶行,从不想去整明白“恶”背后的原因。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夕回到就业前。被银行炒鱿鱼当然不是成为蓝胡子的正当理由。个人倾向于将其看作是在指桑骂槐:挤兑的人快要疯了,交易的人已经傻了,路过金融街的人无论晴天雨天都开始打伞了——连环杀机(包括所谓更大的“生意”)由此而起。 警句也好,谬论也罢,反正外面的狱卒是等不及了。凡尔杜先生谢绝了香烟,不过出于好奇或者补偿心理,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了一杯朗姆酒,向着高台上的那座机械装置缓缓踱去——这个尾声是影片最先拍摄的部分。结局一旦看开,于过程会变得无所畏惧。

最后说点明亮的话题。 1)本片最动人的角色,是玛莉琳-纳什扮演的流浪姑娘拉塞妮。初看时惊异于她的美,更没想到这位在银幕上表现自如的女孩只有17岁——之后她似乎再也没有出演过任何一部像样的电影,却不知是为何。在影片中,凡尔杜先生给这个可怜人(刚从牢里放出来,抱着个流浪猫在街边淋雨)提供免费晚餐,本意是想试验一下新研制的毒药,谁知几句闲话扯下来,竟然被对方的纯真狠狠地感动了一把(原话:被她的庸碌哲学引入了歧途):她此次进监狱是因为小偷小摸,她的丈夫在一战中成了残废,饮食起居全靠她照顾,在蹲班房的日子里,他去世了。 狠话在后面: 拉塞妮:正因为这样,我爱他。他需要我。我可以为他砂仁。 温暖的话在前面: 拉塞妮:如果婴儿知道要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也会感到害怕的… 但是活着真好。 凡尔杜:活着有什么好的? 拉塞妮:太多了。春天的早晨,夏天的夜晚,音乐,艺术,爱情… 凡尔杜不屑地笑了一声。 拉塞妮:(爱情)是有的。 命运是世间最深奥的编剧。从不手软的凡尔杜先生居然会收回利爪,还给了她一些钱渡过刚出狱的一段艰难时光。极为讽刺的是,当两人在多年后重逢,已经完成“从破布到锦袍”转换的拉塞妮(她跟了个军火商,这些年发了大财),居然会间接地将凡尔杜送入深渊——她带他去大饭店叙旧,结果被影片开头的那几个渣渣中产给卯上了。 当然,凭凡尔杜先生的智商和身手,足以看穿那几个食利阶层二代们的小伎俩,但他在送别了曾经纯真的拉塞妮之后,在衙役到来之前,又转回了饭店,还生怕别人找不到似的主动呈现在士绅和官差们面前。这或许是因为感召,或许是因为幻灭,或许仅仅是因为疲惫。 2)卓别林是大师,邱岳峰也是。 卓别林的演艺生涯跨度很大。从默片进化到有声片的阶段,据说卓先生一度很有抵触情绪。阴暗一点地想,是否因为卓大师的声线远不及他的动作和表情来得出彩? 疏离,阴沉,冷酷;油滑,荒诞,窘迫;疲惫,无奈,悲伤。邱岳峰的演绎难以忘怀。他跟给拉塞妮配音的刘广宁的两段对手戏,在记忆中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